Monday, March 31, 2008
哥,生日快乐
哥,我希望你早日达成你的梦想,但对我来说,更重要的是,你是好好的。
无论是身体,还是心灵,我都希望你,好好的。
你每次都说你不能照顾我多久,那么,就换我来关心你。
就当作是,我送你的,生日礼物。
生日快乐!
一路走好。
曾经有过这样一段感情,是我印象中不曾告诉别人的。
每个星期四晚上,大概十点半,我们都会通电话。我们聊天,天南地北都聊。你是家里的独子,所以家里永远都是那么安静,除了有时候,接电话的是你的爸爸或妈妈。
聊天的内容已经记不起来了,但是我还记得你的声音。还有你爽朗的笑。
你戴眼镜,斯斯文文地。跟我喜欢的品冠,很像。你很会写文章,后来我在校刊里读到你的一片文章,读着读着竟然哭了。
你最喜欢的歌,是〈重来〉。
你很会画画,记得你是美术学会的主席。那时的我很傻,因为这样而加入了这个学会,也是因为这样,后来学校里有一大片壁画都是我画的。
我上电脑课,还故意挑你当辅导的班。这样一来,每个星期就可以见你一次。那是每个星期二下午的课。
你的字体很漂亮,我学着写那样的字。现在我还记得怎么签你的名字。
那时我们一起编电脑学会的会刊。有一页,是你画的插图。那是一个功夫小子拱手的样子。
因为和你一起,什么都变得那么新鲜好玩。
因为有很多话跟你说,我甚至给你写信。
因为你有参与演出,我看了生平第一场舞台剧《白蛇传》。
因为你约我,我第一次参加了画展的幻灯片分享会。分享的画家是周吉祥学长,现在好像是地方上有名的画家。
因为你生日,我给你送了一张〈想见你〉的唱片。你好像不曾给过我什么,我们好像连一张合照也没有。
因为有你,我全部的所以,都是那么地理所当然。
可是后来,你为我写了一些祝福的话。你说:“展开翅膀,飞吧!”
从此,一切都安静下来。
再后来,就算我们再见面,都只是尴尬地彼此一笑,然后匆匆忙忙地错身而过。
而你不知道,那首歌“回来”,就这样在我耳边重复萦绕了几个月。
“过去很熟悉,现在不懂你。想看你眼睛,你却给我背影……”
后来的后来,失去联络。
大概一年前,我好不容易找回了宇琛。在宇琛的部落格里看他近来的照片,有一张,里头有你。
我看见你,样子还是没变,跟以前一样。五年寒窗苦读,你早已从马大毕业,成为了医生。听宇琛说你的生活还不错,很放心。
在网上给你留过言,你没回。原本想要直接联络你,已经找到了你的手机号码,却因为怕尴尬,从来没拨过。连一个转发信息都不曾给你发过。
现在,已经不用拨了。
现在,我必须要累积很多很多的勇气,才敢看你的照片。
我一闭上眼睛,就一直看见你的样子。正面的,侧面的。你在我面前的大笑,我偷偷望你的羞怯。全部回来了。
那到底是什么?说爱情,好像及不上;说友情,又太苍白。
那些年少轻狂,是那样地美丽,又是那样地悲伤。我以为这一段记忆,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越描越淡。我长大了,遇到其他的人,遇到其他的事,谈了恋爱,也失了恋,在大学里展开了新的生活,我以为我已经忘了这些过去。
其实,它还在我心里很深很深的角落。我原来没有忘记,只是再也没有经过那里,所以没有缅怀。
前两天回家,瞥见以前的日记本,里头写了我们的故事。原本想拿起翻一翻,可是尘太厚,也觉拿过去来感伤太费事,于是忍着,不敢看,不舍看。
可是,你为什么突然走了?
宇琛发来短讯,你的噩耗。我才心头一惊。
怎么会这样?
我一直都以为你会好好的……我以为我的问候都是多余的。可是怎么会这样?
错愕。难过。感慨。难以接受。
现在说什么,都已经失去了意义。
从接到消息到现在,我还是恍惚。
全世界都没有改变,只是你已经不在了。
对你,是很多很多的怀念,和祝福。
祝福你,一路走好。